鍾權的「我們」,在洛杉磯的影展得獎了。(鍾權同學的介紹本格就有,不然你google一下也行)

他說,不過是個佳作類的小獎;然而,他也因此上了一些新聞版面,甚至談話性節目,談創作理念,當然還有很難躲掉的統獨價值觀。

本來嘛,年輕人就是愛亂搞;但他亂搞的程度真的有點大。兩岸的奧美他也都待過,還進入奧運的紀錄片小組,接下來明明可以爽爽的拍一些MV或者廣告賺錢,但他硬是要走一條靠北到不行的難路:紀錄片。然後,前兩部關注的,都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兩岸關係。

這兩部片還真的都有點搞頭。第一部拿到雲門的sponsor,第二部則是在國外得了個獎。但現在他跟我說,接下來要換主題了。原因是灰心。

我想他的灰心應該不是針對影片本身。的確,他想處理的議題太大,很難用流暢的手法,在短短兩三個小時內說完,更何況他自己生於台灣,又在大陸念書工作的背景,感受必然更為複雜。題材選擇可以更有趣,被攝者應該要更凸顯出來,剪輯後置也可以更精簡一點。這些是技術問題,就我這個三流的外行人來看,應該可以做得更好。

真正灰心的,恐怕還是這片生養我們的土地。

他選的題材不討喜,但沒有人規定只有討喜的題材才能問世,更何況這是講究言論自由的台灣,還有這是理應讓導演充分發揮的紀錄片。就算不討喜,但重要性卻不可忽略:為什麼年輕人不能對兩岸關係有自已的想法?為什麼一定要被藍或綠綁架?你們大人背後的權力算計,可曾經把即將接班的我們放進去考量?還有,選了四次總統以後,為什麼還不瞭解互相包容互相忍讓的重要?

在1980年代前後出生的我們,成長的歷程中,伴隨的是天安門事件野百合學運總統直選政黨輪替。是個傳統權威被不斷打破,集體意識被個體選擇取代的過程。但我們長大後,反而發現連自己的人生都越來越由不得自己。這豈不是個天大的玩笑?

在他兩部片的最後,致謝名單都放上了我的名字。我不曉得何德何能自己的名字能跟眾多前輩並列,更心知肚明自己現在能給他的幫助微乎其微。不過,至少我可以在自己的部落格裡,稍稍抒發自己的感想,順便把消息放出去,我們這個年紀的台灣人,不是只有草莓族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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